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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中学语文教学》编辑部
2019年4月11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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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摘 要】以区域九年级语文质量监测试卷为例，探讨在中考试卷中落实课程标准、体现统编教材理念的几个新变化：命题材料的范围将会大大拓展，语用能力的考查将得到应有的重视，学生读书的情况将有真正的考查，阅读方法的考查将有实质的呈现，作文试题的信度将有更高的追求，参考答案及评分标准将多层设计。
【关键词】课程标准 统编教材理念 中考命题
2019年6月份，首批使用统编语文教材的地区将迎来中考，如何在试卷中落实语文课程标准、体现统编教材的理念？
南京市是全国第一批使用统编教材的地区。2019年1月，南京市各区基于课程标准、统编教材和南京近年中考试题传统，精心命制了各区2018—2019学年度第一学期第二阶段九年级学业质量监测试卷，力图体现使用统编教材后九年级语文试题的变化。本文试以秦淮区、栖霞区2018—2019学年度第一学期第二阶段九年级学业质量监测试卷（以下简称秦淮卷、栖霞卷）为研究范例，以期探出2019年中考语文命题的新变化。
一、命题材料的范围将会大大拓展
无论是《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（2011年版）》还是统编教材，都特别强调广泛的阅读。阅读既有课外阅读总量不少于260万字的数量要求（不包括教科书），也有“各种范围”的类型要求。
统编教材“采用‘人文主题’与‘语文要素’双线组织单元的结构。所谓人文主题，即课文选择大致按照内容类型进行组合，如‘修身正己’‘挚爱亲情’‘科学探索’‘人生之舟’等，力求形成一条贯串全套教材的显在线索。所谓语文要素，即将‘语文素养’的各种基本‘因素’，包括基本的语文知识、必需的语文能力、适当的学习策略和学习习惯等，分解成若干个知识或能力训练点，由浅入深，由易及难，均匀地分布在不同的教学单元和教学内容中”［1］。由此可知，统编教材注重学生的阅读和能力素养的培养。
从配套的《教师教学用书》的编写说明可以看出，编写者在编辑教材时，选材范围很广，内容十分丰富，那么相应的中考语文考查也必须与之相适应，命题材料范围要扩大。这样可以考查学生的阅读面，有效落实课标所提出的“要广泛的读书”的理念。教材主编温儒敏先生也曾经说过“忽视课外阅读，语文课就只是半截子的。让语文教学贴近学生的生活实际，让课堂阅读教学往课外阅读延伸，让课堂内外的阅读教学相互交叉、渗透和整合，连成一体”［2］。
两份区域试卷都很好地体现了上述精神。试卷材料的选择从时空上看，古今中外无所不包；从内容上看，天文地理无所不含。例如秦淮卷的选材除了传统的语言积累与运用、古诗文阅读、现代文阅读外，试卷还选取了大量的文学剧本及学生学习语文的过程性材料。从阅读材料的选材看，既有过去常考的文学体裁，也有新课标反复强调的文学名著，还有一些学生接触较少的文学评论；既有文本材料，又有学生语文实践中鲜活的材料。
这样的试卷利于考查学生的阅读面，对于那些热爱阅读的学生是个利好的消息。
二、语用能力的考查将得到应有的重视
语言运用是语文核心素养中的重中之重，统编教材非常重视“语言运用”，因为只有抓住了“语用”，把“语用”落实到语文教学之中，学生的思维品质才有可能得到发展。“阅读是运用语言文字获取信息、认识世界、发展思维、获得审美体验的重要途径，是语文教学最重要的组成部分。”［3］只有抓住了语言运用，学生的思维才能培养起来，温儒敏先生也非常重视语言运用能力的培养，曾语重心长地告诫命题者“更加重视思维能力的考查”［4］。
两份区域试卷都是围绕“语用”这个概念来命制试题的。例如，秦淮卷的第7题：
下面是剧本《范进中举》片段，阅读后完成任务。（3分）
A.胡屠户 贤婿老爷，方才不是我大胆，是你老太太的主意，央我来劝你的。
B.胡屠户 （走上前，小心翼翼地，替范进扯平了衣服的褶皱）贤婿老爷，刚才那一掌不是我的本意，那是亲家母央求我，让我打你的，好叫你快些醒过来。
C.胡屠户 （走上前）老爷，方才不是我大胆，是你妈让我来打你的，所以我才打你。
你点赞的剧本是（ ），理由是__________。
这道题，学生必须结合具体的语境，联系人物的性格，进行合理推断，才能得出正确的答案。语言只有在具体的语境中才会有意义。基于语境的语言教学就是教会学生会理解活的语言，学生要认识到词汇、语法等语言要素是如何相互联系的，如何共同组织和构建语篇的。语言只有在语境中才能完成做功的任务。
阅读是语文的半壁河山，阅读的核心是解决“语用”。 “聚焦语言文字运用，让学生有兴趣学，又能把握方法，学会学习，就都是可以的。”［5］通过语用来考查学生的思维品质是世界母语教育的潮流， “语言和思维密不可分，相辅相成。语言是思维的外壳，思维通过语言来表现，并随着语言的发展而发展”［6］。
考查语言运用，是落实“语文课程是一门学习语言文字运用的综合性、实践性的课程”的理念，“语言运用”试题应该占有一个适当的比例。
三、学生读书的情况将有真正的考查
“有意识考查读书的情况，包括课外阅读、经典阅读、阅读面与阅读品位。”“现在的语文课只注重精度讲读，注重做题，读书很少，学过语文却不怎么喜欢读书，这样的语文课是失败的，语文素养更无从谈起。课标提倡多读书，读好书，好读书，读整本的书，是有针对性的。”［7］由此我们可以看出，无论是课标还是统编教材的主编，都强调多读书，读整本书。这就为考试带来了两个方面的考查：一是整本书如何考，特别是文学名著的考查；二是学生的读书过程实在不实在，读得怎么样。
栖霞卷第5题“走进小说天地”第（2）题，以读书任务单的形式，把这两点整合在了一起：
以下是某同学的阅读任务单，请你和我本沉默传奇测评他一起完成相关任务。（3分）
秦淮卷两次考到了名著《儒林外史》，整张试卷名著阅读占了近六分之一。
把名著的语段引进中考试题，是南京市近年中考语文的特色，在全国开风气之先。“现在读书少，读书的质量也差，测试应当考虑这方面。”［8］温儒敏先生的这个愿望在这两份区域试卷中都得到了体现，名著阅读绝对不可以小觑。
四、阅读方法的考查将有实质的呈现
阅读方法的考查是个难题。统编教材不但重视名著内容，还非常重视阅读方法。统编教材在七年级安排的阅读方法有朗读、默读、精读、略读和浏览，安排的阅读策略有整体感知、品味语句、概括中心、厘清思路等，八、九年级都有类似的安排。
这两份区域试卷除了阅读材料直接选自名著外，最大的可喜之处，是把阅读能力进行了细化和量化，还把阅读方法纳入了考试范围。其实现了温儒敏先生的“比如阅读速度、准确度、阅读量与阅读面，等等，甚至浏览、快读、群读的能力，等等，都有必要测试”［9］。关于略读，秦淮卷进行了考查：
浏览下面选段，回答问题。
17.分别写出两则材料的观点。（用材料中语句回答）
18.概括两则材料中讽刺手法的异同点。
这两道试题是命题者的匠心所在，也是创意所在。落实了统编教材的理念：“语文能力培养通过不同的语文要素的学习与训练加以落实，包含阅读方法和阅读策略两方面，力求从两个层次培养学生的语文能力。”［10］
命题人只有了解阅读的意义，才能命制出符合课标和统编教材的试题。2019年的阅读试题应不超过这三个范围：考查学生理解不同类型篇章的能力；考查学生阅读理解的思维层次，包括表层理解、深层理解、评鉴欣赏、创意思维等；影响阅读水平的策略、方法等。
五、作文试题的信度将有更高的追求
一份试卷，作文试题的信度和效度较难把握。好的作文试题要求贴近学生的生活，有意识增加学生发挥的空间，有利于学生说真话，表达真情实感。而那种蹈虚凌空式的作文试题，除了能让学生写一些正确的废话以外，还会导致一种恶劣的文风，整篇文章不见写作者自己。作文试题就是要构建真实的写作语境，能够让学生激活生活经验，让他们有明确的交际对象和交际目的。例如栖霞卷的作文题：
请以下面的内容作为开头，续编一个发生在两代人之间的故事。“过完年你就16岁了，怎么还这么不懂事！”妈妈气愤地对我吼。（50分）
这个作文题有真实的语境——“妈妈气愤地对16岁的我吼”，写作者在写作时有真实的交际对象——“妈妈”，有明确的写作目的——“在这个开头的基础上，续写故事”。这样的作文基于真实的生活经验和真实的交际目的，学生容易写真事、抒真情。
近年，作文教学引进了情境认知理论、真实性评价理论、整体语言教学理论，作文教学有了很大的改观，“真实写作”已落地生根。是否能开花结果，还要看看中考的考查。
基于真实的语境，基于真实的写作任务，应是2019年中考作文命题的一个方向。
六、参考答案及评分标准将多层设计
近年来，许多地区的高考语文试卷中，一些主观性的试题都会根据学生不同的阅读情况给予不同的赋分，这种不设唯一答案的做法比较符合语文学科考查的特点。这种赋分的方法在近年一些中考语文试卷中也有体现。秦淮卷的参考答案及评分标准也采取了多层设计，兼顾到不同的学生思维，能够较客观评价学生真实的阅读水平。例如第21题答案：
●认为不吝啬。材料二中严监生“随即留差人吃了酒饭，拿两千钱打发去了”，可见并不是一毛不拔之人。此外，严监生对妻子王氏并不苛刻，王氏不但有自己的收入，每年光典当的利息就有三百两。王氏还可以自由支配这些钱，严监生一概不闻不问。夫人王氏生病，用药也是舍得的，人参之类的从来不缺。哥哥贪婪、好吃懒做，他却还帮哥哥严贡生拆烂污、兜破事。这说明严监生对钱财方面并不看得太重。（观点1分，理由2分。只有观点，没有理由不给分）
●认为吝啬。书中提到，严监生临终时，竖起两根手指，硬要灭了一根灯芯才肯闭眼，实在是爱财如命。（观点1分，理由1分。最高得2分）
●认为有吝啬的方面，也有不吝啬的方面。理由见上。（观点1分，理由2分。最高得3分）
这道题目，提供了三个参考答案及评分标准。类似的题目还有第7、13题。这类试题让学生提出自己的看法，允许学生表达个人的意见，出题者提供了多层次、丰富的答案，便于评价不同学生、不同层次的答题情况。出题者没有提供标准答案，只有建议评改参考，教师可以根据不同层次的答题情况赋予学生不同的分数。这类题目既能鼓励学生创新地表达自己的见解，又能够考查出学生真实的阅读水平，体现出学生的知识背景、知识积累及思维品质。学生的答案必须建立在阅读材料的基础上，考生不可胡乱作答，在主观性的同时不失客观性。
透过阅读内容，刺激学生思考能力，多层次、多角度评价学生的语文水平，将是今后中考评价的一个发展方向。
一份试卷的整体结构反映了命题者对这门学科的总体把握，也包括对该学科基本规律的认识。秦淮卷、栖霞卷较好地把握了课标的精神，贯彻了统编教材的理念，延续了南京市以往中考试卷的特色，让语文核心素养得以落地生根。从这两份试卷，我们依稀可以看到2019年中考语文的一些因子。 “照我思索，做好复习；照我思索，可以应考。”
［1］［3］［10］温儒敏，王本华，主编.教师教学用书 ·语文：七年级上册［M］.北京：人民教育出版社，2016：1，1，3.
［2］温儒敏.温儒敏论语文教育二集［M］.北京：北京大学出版社，2012：18.
［4］［5］［7］［8］［9］温儒敏.温儒敏论语文教育三集［M］.北京：北京大学出版社，2016：118，133，119，123，122.
［6］洪宗礼，柳士镇，倪文锦.母语教材研究：第五卷［M］.南京：江苏教育出版社，2007：90.
［本文系江苏省中小学教学研究室第十二期立项课题“‘趣教趣学’‘统编’义务教育初中语文教科书的实践研究”（编号：2017JK12-L022）阶段性成果之一］
（江苏省南京市第五初级中学 210004
江苏省中小学教学研究室 210013）
（《中学语文教学》2019年第5期）
（本刊公众号：zhongxueyuwenjiaoxue）
